一个有力的艺术家(住着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img_8097 b“解读樟树”包括了一系列工作坊以及《叶经》项目的部分汇编。上周末举行了第二个亲子工作坊,参与者们用地上的樟树叶和公园里收集到的其他碎屑做成了拼贴画。一些孩子果不其然无视规则,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创造艺术品。一个小男孩自顾自地将许多材料堆积起来,创造了一团乍眼一看不知何物的杂乱。“非常好,”我说到,“这是什么?”一阵停顿后他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参加实地项目的艺术家有时会产生沮丧的情绪,仿佛他们没有灵感了。这种感觉通常只有很短的一瞬间,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地思考如何去修正以及不断涌现的其他刺激。然而,短暂的乌云还是预示着,任何即兴艺术都潜藏着风险。这些风险有存在的意义吗?如果回答为是,那么承担这些风险的回报是什么呢?

首先,让我们理解艺术家为社会变革的媒介,从广义上来说,他们影响人类进化的方向。IMG_8138 b“双重创业精神”是一个有用的术语能描绘艺术家的如何在这方面发挥作用,一方面将艺术家和他们的同事(即,艺术家同行们、已经建立的顾客群和隶属的艺术机构)联系起来,另一方面则和该群体以外的组织联系起来。像创业家用新的方法引导人们同世界互动起来那样,艺术家们带给我们新的体验并可能影响文化传统。我定义他们为“双重创业家”,因为他们寻求着能在两个方向产生影响的机遇:在实践中对“外部”参与者与“内部”同行都产生影响。

要想触发社会变革,艺术家必须同时对自己的“内部”文化传统与其他“外部”文化产生影响。产生影响的同时,他们诱发了新事物的诞生。看上去“双重创业精神”的概念很浅显易懂,实际上要付诸实践着实不易。的确,所有的艺术家在这方面都多少有些失败,要么被艺术圈边缘化(比如,被归类为社会工作者)并因此失去了“优秀艺术家”的地位,要么与“外在”社会组织毫不相干,因为过于坚持复杂的行业传统(例如,一个只被同行欣赏的芭蕾舞者),要么不与任何人相关联(成为了谁也不理解的“疯狂怪人”)。前两种情况下的艺术家至少可以在一个群体中体现价值,却无法发挥他们作为艺术家的所有潜力。第三种情况更像是一种彻底的失败。

这些当然只是个人承担的风险:一个艺术实践需要大量的规划和用心。其所承担的社会风险可能比较容易从社会的损失中来理解:不同时兼顾两个文化,或者不同时兼顾人文领域和自然领域而导致的社会风险。艺术家不是救世主——补救破碎的家庭、阻止暴力冲突或构建生态统一的责任并非完全落在那些自认为艺术家的人们的肩膀上。然而,艺术家可以在所有的这些领域产生影响,他们的失败对社会产生的风险的确至关重要(尽管一直以来都很难得到证明)。

sc group2艺术家成功的可能性一部分取决于运气,一部分源自于性格、社会背景、资源、环境和政治背景的平均分配。面临潜在的社会成本和失败风险的前提下,我们如何孕育使一个艺术家更容易获得成功的世界呢?一个绝妙的起点便是接受我们都是艺术家的观念。承认并赞美我们内在的艺术家能引发我们同身边艺术家进行交流,从而一起合作并成功的机会便大大增加。

回到一开始我们说的公园,拼贴画艺术品慢慢成形,一堆四不像的杂乱此刻在我眼里看上去几乎像是一个森林地表。大人们(父母、我自己、施湘,以及几个《根与芽》的学生和教师观察员)各自屈膝摆弄叶子碎片和小树枝,再后仰观察没有规律的项目进程。孩子们沉浸在大自然美妙的工艺品和他们自己的姿态里,并不在意起源或效果,尽管如此他们的作品都有着自己的意图。整个场景似乎闪烁着微弱却欢快的希望:我们多是不同的,但是确实我们每个人体内都藏有一个有力的艺术家。